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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(1)

    就这样拓跋司功和宋隐儿开始了订婚后的同居生活。
    宋隐儿每天早上醒来看着他的睡脸,总舍不得移开视线,每天也总想着要如何才能让他更有家的感觉,只希望他一切都好。
    他们两人爱腻在一起,有时各自做各自的事,有时则是无所不谈,她和他讨论着彼此梦境,也询问过他关于前任未婚妻与秘书前后自杀的问题,他总是知无不言。她也因此才知道当时的他……对于身边的人有多么漠不关心——因为很多事,他几乎是一问三不知。
    但她因为爱,所以愿意相信他的无辜。
    而括跋司功则是打从宋隐儿住进家里之后,才知道什么叫“家”。
    因为有了她,家不再只是一个吃饭、睡觉的地方,笑意更是不曾如此密集地出现过在他的脸上。为了更常看到她,他甚至将办公室移到了书房,也开始让林秘书开始进入原本只有他才能进入的书房。
    台湾的书房一样有着一面墙挂着他认养的孩童笑脸照片,这事原本该让他尴尬的;可宋隐儿因为知道他会觉得不自在,在他第一回开口跟她说想在家里办公之后,她便主动跟林秘书说那是她为拓跋司装饰饰上去的,只希望他看到笑脸就会记得微笑。
    这样一个贴心的她,教他怎么有法子不疼入心扉呢?
    只是,因为顾忌着那份古董契约上那像是诅咒的话语,他们心里仍是忐忑的。
    因此,他们总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的一天在度过,分外地珍惜着每一秒的相处时间。
    因为如此,一向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乐天到不行的宋隐儿开始变得小心翼翼,她甚至催着他去做健康检查,要他开车小心,要小罗每天跟着他,一刻也不许避一开。
    而他为了那个不知真假的血字契约,急着想娶她为妻,想给她他所有的一切。
    但是,他们婚事却还是延迟了,因为——
    “怎么可以那么匆促!我的宋家好歹是有名的饼店,嫁女儿也一定要轰轰烈烈。”
    此时,大声说话的宋立坐在拓跋司功以大理石装潢,冷然得就像是主人的极简客厅里。
    “轰轰烈烈个屁啦!他家大业大都不介意公证结婚了,你们是在计较个什么鬼,分明就是自己爱面子!”宋隐儿坐在拓跋司功身边,双臂交握在胸前,圆眸冒火地瞪着他们。
    昨天,她妈妈打电话来说什么想帮她办喜事,说自己一辈子就只嫁一次女儿。
    她一时心软便答应今晚让他们进门,谁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好处。
    轰轰烈烈的婚宴——最后还不是要她买单!
    “你别生气,算命老师说如果你们这个月结婚的话,对拓跋先生的身体很不好,最好是隔个一、两个月左右比较适合啦!”坐在儿子身边的古秋菏急忙帮腔说道。
    宋隐儿心一惊,小手不自觉地摸索着拓跋司功的手。
    拓跋司功紧握住她的手,知道她在担心什么。
    因为那两份古董文物有着八百年的历史,需要一些检查才能放行出国;是故他们至今对于那份血书契约的了解,仍然没有太多进展。
    “我们不让婚事提前,也是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啊!”宋立一看他们神色似乎有些在意,连忙滔滔不绝地说道:“那位算命老师还说拓跋先生开车千万要小心,我想你们最好找那个算命老师来帮你们化解一下……”
    “化解什么,我们一切都很好!”宋隐儿马上拒绝。
    “我想,我们先订婚,一个月后再结婚。”拓跋司功对她说道。
    “好好好,这样才有时间发帖子,办宴席,我们家人面广,至少要请个五十桌。”宋立一看拓跋司功像是妥协了,马上喜孜孜地说道:“妹夫,你们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,保证办得风风光光。”
    拓跋可功看了宋立一眼,成功地让他收回了脸上的志得意满。
    “风光个大头鬼,一个月后,我们还是要公正结婚。你们高兴请五十桌就去请,反正我不买账;而且,你有空去搞这些喜宴,怎么不快点去找个正经职业?以后,天香饼铺就不开了,你以为还会有人拿钱给你挥霍吗?我说过了,以后你的债务完全与我无关,难道要我登报公告吗?”
    宋立脸色一变,大声反对道:“千万不可以!”他才跟朋友们炫耀妹妹嫁了个金龟婿,宋隐儿要是真登报了,那他的面子住哪里摆?
    “宋立是你哥哥,你一定要那么绝情吗?”古秋荷皱着眉不谅解地看着女儿。
    宋隐儿咬紧双唇,告诉自己要忍耐,反正,她早就习惯妈妈的偏心了;况且她就要结婚摆脱他们,她不想再和他们计较了。
    突然间,拓跋司功的大掌揽住她的肩膀。
    她心窝一暖,抬头望着他。
    他坚定的眼神让她知道她不需要再为家人的无情难过,因为他会用比家人更暖、更多的爱来守护着她。
    “你们把三千万债务往她身上扔,你们对她又有多仁慈?”拓跋司功冷眼看着对座的两个人。“你有手有脚,不出去工作,对得起自己吗?”
    “我们宋立是怀才不遇,等待伯乐……”古秋荷手肘撞儿子一下。
    “是啊,幸好现在遇到了妹夫……”宋立一看到拓跋司功冷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冷眸,他马上改口说道:“拓跋先生事业做得这么大,一定有职位适合我这个未来大舅子的。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拓跋司功斩钉截铁地说道,脸色严峻得让人不敢有任何异议。“我甚至不想让她再和你们有所联络。”
    宋隐儿原本还因为妈妈及哥哥的厚脸皮而尴尬得想找地洞钻,但是现在看到他们因为拓跋司功的无情而目瞪口呆的样子,她忍不住咬住唇,以免自己笑出声来。
    早该有人让他们踢到铁板了!
    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后还是有可能会对他们心软,但是她现在真的觉得好痛快啊!
    宋隐儿抬头对着拓跋司功露齿一笑,抱着他的手臂,把脸庞偎了上去,觉得有人站在她身边的感觉超幸福。
    “妈,你看隐儿那是什么表情。”宋立一看妹妹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,当场就翻脸。
    “那……那个……隐儿,我看婚宴还是一定要办吧i姻是大事,而且你哥哥也可以借机多认识一些政商名流啊……”古秋荷努力想替儿子讨一点面子回来。
    “我不出席婚宴、她也不去,就是这样。”拓跋司功揽着宋隐儿的腰起身,转身就要往外走。
    宋隐儿点头,轻声哼起结婚进行曲,然后回头对宋立一笑。
    “慢走,不送。”宋隐儿故意表现出一副态度雍容的模样。
    “慢着。”宋立突然大声一喊,摆出最威严的姿态看着他仍。“拓跋先生,你什么都不给交代,我们怎么放心把隐儿交给你,你也知道你的前任未婚妻和秘书都是因为自杀身亡,法律判你无罪,可天知道你……”
    “滚!”
    宋隐儿在瞬间冲到宋立面前,她双手插腰,眼睛冒火,用一种近乎咆哮的音量说道:“以后除非有他的邀请,否则这里不欢迎对他人格有批评的人来访,你听懂了没有?!”
    “我也是为了你好,你之前还不是很担心……”宋立被她吓得后退两大步,站到妈妈身边,咕哝地说道。
    “以前是因为不了解他,现在我们好得不得了,好到就算是现在死去,我也死而无憾了!”宋隐儿气到全身颤抖,连脸都涨红了。
    “不要胡说,”拓跋司功沉声阻止宋隐儿,利眼瞪向宋立。“你们给我听好了——就算日后隐儿和我结婚,我也会请律师做见证,不许她手里的钱有一丝一毫流到你们那里。”